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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
作者:gilgamesh21
2010年12月31日
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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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首次尝试武侠,错漏必甚多,望各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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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南,傍晚,一望无际的平原。路边,茫茫一片芦苇丛,在宁静的池塘上,
随着微风微微扭动。
忽地一阵疾风袭来,芦苇惊悚地卧倒,带乱了一片池水,泛起无数波纹。
一人一骑,一晃而过,直向天际嫣红的晚霞奔去。远处的农夫,投来疑惑的
目光,骠骑,劲装,莫不是江湖人?难道远处的夜晚,并非如此处般宁和安静?
骑手一身粗布衣衫,浓眉大眼,看上去倒像是个普通农家汉子,但身下那匹
骏马,当真是身骏疾蹄,快若流星,若非皇宫大内,还真难找如此良驹。
骑手所往方向,乃是淮河边上一处小林,平时河边也就几个渔夫零星地路过,
此时却有两拨人,剑拔弩张,一边是江南盐帮,一边是江南炭帮。顾名思义,两
者分别经营食盐和炭火生意,均是十分有势力的大帮派。
盐帮打头的乃是三当家,唐达,一条威风凛凛的大汉,此时怒目瞪向炭帮最
前的那人。说起炭帮齐书生,是江湖帮派中少有的文武双全,本来炭帮生意主要
在北方一带,
如今却延伸到江南,也是齐书生治理下才有之事。
「姓齐的,你们在北方横行霸道,也就罢了,跑来淮河,把我们船队航道都
占了,是何道理?」唐达怒道。
「唐兄,此言差矣。」对方眼珠子恨不得都钉在自己身上,齐书生却只是微
笑踱步道:「且不说炭帮在何处都通情达理,淮河如此辽阔,此间帮派,想必也
能容下敝帮区区几艘小船吧。」
「哼,盐帮自古都在淮河经商,你们这些外来货,只准陆路,水路,由我们
说了算。」唐达举手一挥,身后数十大汉齐声高呼,一时声势大胜。炭帮诸人,
本来人数就少,看此架势,不禁面露难色。唐达见此,更加得意,指着齐书生鼻
子,便道:「自古刀枪出道理,这淮河航运,也是盐帮历代血肉拼下来的,有种,
就功夫上见个高下,没种,就滚回关外罢了。」
绕是齐书生涵养甚好,也不禁皱起眉头,道:「那就是不讲道理了,不知这
是否盐帮张太爷的意思?」
唐达大笑:「凭你也配和太爷说话,有我唐爷,就足够治你这个雏儿了。」
齐书生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无这个本事了。」
唐达笑道:「刀剑无眼,齐爷小心了。」拔出腰间大砍刀,便在齐书生眼前
晃了几晃,忽地向他头上砍去。齐书生身形一退,拔出兵刃,两人立时斗在一起。
他所用兵刃是一根精铁短棍,出招快捷狠毒。两人一个势大力沉,一个轻盈
飘忽,倒是打了个平手。而盐帮仗着人多,已经包围住了炭帮,眼看就要白刃相
向。
「住手,有话好说。」一身大喝,直震得所有人耳膜发麻,唐达和齐书生也
不例外,惊讶之下,住手跳开。只见林间一骑掠出,来者下马,拱手,道:「在
下于清,见过各位英雄。」
唐达和齐书生疑惑还礼,齐书生暗想,我似乎不认识此人,难道是盐帮的人?
看一眼唐达,他却也是面露不解。
于清微笑道:「自古盐炭均乃民生所用,本是一家,何必自家人伤了和气?」
唐达怒道:「与你何干?盐帮江南几百年航运,炭帮算个屁?」齐书生冷笑
一声,不去理他。唐达回头怒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于太清抢上一步,将两
人分开,道:「稍安勿躁,在下愿闻其详,看看能否帮上忙。」见两人均脸露不
以为然,于太清笑道:「在下身为太平帮帮主,也有小小能耐。」
此言一出,众人悚然动容,太平帮乃是当今武林第一大帮派,帮主确是叫于
清,但眼前这人,除了双眼炯炯有神,倒和庄稼汉子没什么两样。唐达道:「空
口无凭,阁下总得拿出个证据。」语气确是软了不少。于太清微笑点头,右手忽
抬,在身前一挥,唐达齐书生只觉胸口一热,竟如烙铁般灼热,两人身形急动,
退开数尺,才觉无恙,两人脸色,一片惨白。
唐达喘了口气,哑声道:「流云掌,断金指,于帮主,在下失礼了。」齐书
生也作揖还礼,他内力稍差,连话都说不出来。
于清忙还礼道:「不知者不罪,在下名字普通,天下叫于清者,定不止在下
一名。两位不必多礼。」
齐书生缓过气来,道:「今日有于帮主主持公道,在下就放心了,太平帮向
来公平无私,江湖人哪个不知。」唐达冷道:「今日看在于帮主面子上,不与你
计较,但盐帮自己的事,于帮主不是本帮之人,这件事只怕也帮不了你。」于清
踱步,笑道:「在下不愿干预盐帮炭帮之事,只是有一建议,不知各位是否赏个
面子?」
唐达道:「于帮主请说,不过在下也做不了主,在下也只是奉张太爷之令。」
齐书生暗骂,看你一副大老粗,倒有心机,把个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于清缓缓道:「炭帮远来是客,盐帮如此断人财路,不是待客之道。」看唐
达脸色微变,于清继续说道:「不过炭帮毕竟要在盐帮地头做生意,我的意思是
每年年关提一成收益,交予盐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唐达道:「于帮主这么说,在下不敢反驳,但炭帮收成,只要他自己知道,
这如何是好。」齐书生立刻道:「本帮账目分明,盐帮随时可查,于帮主所言有
理,在下没有异议。」
唐达冷笑道:「账目是真,我们看时只怕就不真了。」
于清笑道:「这个好说,若是盐帮,炭帮信得过在下,就让于某居中如何?
炭帮账目由于某过目,太平帮有严师爷,断不会出乱子。」唐达踌躇道:
「倒不是信不过于帮主,但此事太大,在下须知会太爷一声。」于清笑道:「代
于某问刘太爷好,这里是于某一点心意,唐兄弟请收下。」
唐达接过于清递过之物,眼睛一亮,颤声道:「这,这,于帮主。」于清道:
「此乃今年炭帮应交之数,于某估摸只多不少,唐兄弟请过目。」齐书生也吃了
一惊,凑钱看去,竟是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不说一成收成,几乎有半数之多,
当下惊道:「于帮主何须如此,区区炭帮,此数目也不是出不起。」于清哈哈大
笑,双手一挥,众人只觉狂风扑面,一时说不出话来。却见于清跃然马上,一刹
那也奔出了数丈。但他的话语,众人仍能清晰地听到。
「唐兄弟,银票请带给刘太爷,在下告辞,若有闲暇,请来云梦庄一叙。」
落叶纷飞,于清已不见踪影。
唐达咳嗽一声,道:「齐兄,刚才失礼了,还望齐兄海涵。」齐书生拱手道:
「无妨,无妨,于帮主提议甚好,炭帮已然同意,还望唐兄在刘老太爷面前美言
几句。」唐达道:「一定一定。」微顿,说道:「太平帮领袖中原各大帮派,于
帮主果然非常人,在下佩服,佩服。」
一场腥风血雨,已然了无痕迹。云梦庄,中原武林各大帮派马首是瞻之地,
正是太平帮总舵所在。于清,三十二岁,已经隐然有当今江湖领袖之势。二十出
头出山,独力灭掉江南四大匪帮,随后创立太平帮,联合诸门派,居中协调,帮
中名门子弟无数,弄得好生兴旺。如今学武人家,互相传诵道是:学成武当少林,
方进太平一帮。
于清纵马一到庄园门口,一个小厮立刻迎上前来,接过缰绳,道:「老爷,
夫人已将晚饭备好了。」于清下马笑道:「阿平,以后不要叫老爷了,叫师父就
可以了,过两天办完寿宴,我就要收你为徒了。」
小厮眼眶一红,缰绳也拿不稳,颤声道:「阿平,真是三生有幸……」说到
这里,却说不下去了。
于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信步走入庄内。略微拐了几个弯,便到了莲中湖,
流光亭,亭中亭亭玉立一位美女,只见她眉梢如画,长发披肩,一尘不染的白裙,
如仙子般纯洁无暇。吹弹可破的雪肌,犹如最细嫩的花瓣,唇畔的浅笑,像无言
的诗词。沐浴在夕阳下那清澈的湖水,白洁的莲花,诚服在她秀丽绝伦的容颜前,
轻轻地摆动,静静地欣赏。
武功天下顶尖高手,更是中原最大帮派帮主,又有英侠之名,于清可谓是武
林人物梦寐以求的象征。但最令人羡慕的,却是面前这位绝世美女,秦月泠。五
年前,提起云梦庄,莲中湖畔,流光亭中,伴月之人,少年英雄莫不心驰神往。
也只有于清这等英雄,才有资格与之携手,结为连理。但只要是有情少年,
断不会称之于夫人,泠月仙子,才是他们最常提起的名字。
而此时的仙子,只属于于清一人,两人携手坐在亭中,品尝着秦月泠亲手所
做的餐点。此刻的泠月仙子,和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默默地看着丈夫品尝自己
的手艺,疲惫的面容渐渐放松了开来,心里传来一阵阵暖意。她轻轻说道:「这
次又要跑这么远,别太辛苦了,过两天还要办寿宴。」
古语云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普通的一句话,在月泠口中,却似乐曲般
动听。于清望着妻子,竟似也痴了,他轻轻握住月泠的纤纤玉手。月泠白玉般的
面庞微微一红,握着丈夫宽厚的手掌,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着,连池水荡漾的细
语,都清晰可闻。
良久,于清道:「月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这事不管也不行。太平太
平,天下又怎会有真正太平的一天。」月泠看着丈夫略带忧郁的双眼,安慰道:
「夫君已竭尽所能,成事在天,还是不要太挂虑了。」于清叹道:「有夫人陪伴,
在下今生早已无憾。」月泠笑道:「别说笑了,对了,看我做了这么多晚餐,吃
都吃不完,不如叫阿平也来吃点吧。」于清连连点头道:「这孩子跟我这么久,
还没吃过你做的饭菜呢,阿平,进来一起吃吧。」
阿平战战兢兢地走入流光亭,有些拘束地坐下,却不敢动筷子。于清笑道:
「阿平,这是自己家,别当我是老爷,不是说了嘛,以后就叫我师傅了,别拘谨,
吃吧。」月泠也笑着说道:「怎么,怕你师娘手艺不好么?」阿平连连摇头,终
于开始进食。于清夫妇,则继续讨论寿宴之事,此次是为帮中长老王天奉所办。
名为寿宴,其实也是借机联合江湖各大帮派,商讨一些要事。太平帮此类事宜,
均有师爷严无极负责。此人脸如石板,喜怒不形于色,乃是太平帮创立之初便担
当此位。于清负责台前,而严无极负责幕后,十年来,太平帮能如此兴旺,严无
极可谓功不可没。
阿平边吃,脑子里思绪万千,自己跟着于清已有十年之久,从一个路边就要
饿死的孤儿,到再过两天就要成为当今江湖最大帮派帮主首徒。这几天他夜不能
寐,害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是梦中之事。于清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完美无瑕的
英雄人物,虽说他对己总是和蔼可亲,但能成为徒弟,真是从来也没有想过。
食毕,于清夫妇携手走向客房,月泠回头向收拾餐具的阿平笑道:「这几天
你也要休息,寿宴可是很忙的。」阿平不敢直视月泠的双眼,只是颔首点头。步
入客房,于清笑道:「三年了,阿平都不敢正面看你,看来他真是把你当成天上
的仙子了。」月泠笑道:「净说笑,我是仙子,你就是神仙了。」于清说得没错,
阿平从见到秦月泠第一眼,就把她当成真正的仙子一样看待,只有于清这样的大
英雄,才配得上这位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他觉得自己多看了一眼,多靠近
一点,都会亵渎这纯洁无暇的美丽。
月泠更衣沐浴,坐在床榻。秀丽的黑发带着热腾腾的水汽,白洁的丝衣贴着
那窈窕的躯体,尽管是枕边之人,于清却也看得痴了。他忽一叹气,月泠美丽的
眼睛浮现一丝忧色,道:「还有事吗?」于清叹道:「刚收到速报,我要出去一
下,月泠,你先休息吧。」月泠起身,在于清脸颊轻轻一吻,道:「快些回来。」
看着丈夫轻掩房门,月泠心中,莫名的忧愁浮上心头,寿宴,寿宴,希望一
切无事。于清最近总是心事重重,莫不是帮中出了什么差错,月泠轻轻叹气,自
己不会武功,也没什么办法为丈夫分忧,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静静地为心爱之
人祈福了。
于清出了客房,行动立刻变得迅捷,隐蔽。几个转身,便到了一间草房,此
处本是囤积马匹食量所在,十分偏僻。于清在门前,却不进去,忽然低声说道:
「有何动向?」门内居然有人回应:「师爷似有所防备。」
于清立道:「他所知多少?」
「无妨,只稍有疑惑,不至有何动作。」
于清吸了一口气,道:「好,寿宴之前,不可打草惊蛇。」人声再无,于清
确认四周无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此处。深夜的庄园,并无艳阳下那般秀
丽,阴幽的水光中,并无太平之色。
又一个晚上,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烦恼,小家却有小家的温馨。郊外的小
房,被树林环绕,显得清闲,温暖。屋内只有一名女子,她并没有月泠那般秀丽
绝伦,却有小家碧玉独有的可爱之处。她点着蜡烛,绣着衣裳,一袭浅衫,哼着
小曲,圆圆的脸庞带着欢乐的微笑,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看着舞动的手指,又
仿佛望着远方的人儿。
「绣好了!」她忽然叫了出声,发现屋内其实只有自己,不禁掩嘴微笑。
「明天官人就要回来了,哎,在太平帮干事是好,就是神神秘秘的,还要到
处奔波。」女子撅了撅嘴,虽然是埋怨,闪亮的眼神,扬起的嘴角。都是独守空
闺的女子,对即将归来的男子的抑制不住的喜悦。手里的短衣,用色清淡,线条
简练,一看就是是行家手笔。「明天他穿上,一定很好看。」
她郑重地叠好衣衫,吹灭蜡烛,便要睡觉了。
忽然,门口传来轻轻敲门声,女子吓了一跳,赶忙点上蜡烛,说道:「谁啊,
这么晚了,恕不见客。」莫非是丈夫提前回来了?她心中有了一份期待。
可惜,让她失望了,门外传来的,是没听过的低沉嗓音:「请问是孙正人的
夫人徐瑾吗?」
「是,若无他事,还请明早再访。」心一沉,徐瑾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在下太平帮胡彦,孙兄有件重要事物,要交给夫人。」
徐瑾一愣,丈夫会有什么东西,此时如此之晚,还是小心为妙。「多谢胡兄,
放在门口,我自取便是。」
「此物甚是重要,恕小人无礼了。」只听嘎吱一声,胡彦竟然破门而入。此
人面蒙黑布,身材魁梧。徐瑾大惊,抓起身边的小刀,颤声道:「别乱来,我丈
夫是太平帮的人,你可知动太平帮的人的后果?」
胡彦却不答话,环顾四周,道:「孙兄为何不给夫人多添置些家具,如此简
陋,如何配得上夫人?」徐瑾浑身发抖,道:「你是何人?敢如此大胆,不怕太
平帮找你算账?」胡彦大笑:「太平帮?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忽地伸手,截去了徐瑾手上之刀,一把把她抓了过来,扔向了床上。
屋外丛林惊鸟四起,夜,更黑了。
裂帛声,惊叫声,哭泣声,都无法掩盖男人粗鲁地喘息,野兽般的低吼。娇
俏端庄的小少妇,头发散乱着,无谓地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外衣被撕碎,
月白色内衣被扯下,从未出现在外人眼里的雪白胴体被无情地暴露。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正人,你在哪里,快救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
切,刚刚期盼喜悦的心情,如碎裂的衣衫,片片消散。
「夫人的身材太迷人了,小可真是受之有愧啊。」胡彦哈哈大笑,迅速脱光
了衣服,只留下免不得黑布。黝黑的野兽般的躯体让徐瑾一阵晕眩,「正人,一
切都完了。」当那双黑手按住自己白嫩的乳房时,秀美的双眸已流不出再多的泪
水。
黑色和白色纠缠着的肉体,男人和女人交织着的呻吟,欢愉和痛苦并存的气
息。等待丈夫归来的少妇,此刻双腿被粗暴地分开,那本属于丈夫的幽谷被野兽
般的翻开,粉嫩的阴道被粗暴地抽插着。徐瑾早已放弃了反抗,闭上双眼,任由
胡彦欺凌。本来温暖的世界,被这个外来者完全摧毁了。那根凶恶蛮横的肉棒,
毫不留情地奸淫着自己的肉体,灵魂。当男人把整个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低吼
着把丑恶地精液狠狠打进自己肉体最深处时,徐瑾已是全身瘫软,娇俏的双眼,
已然暗淡无光。
疯狂过后的男人,满足地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被奸淫得少妇,他得意地笑着,
那股无以伦比的满足感,从身体每一处肌肤膨胀开来,那是多年压抑的发泄,也
是更多需求的信号。他起身,竟拿过徐瑾为丈夫绣好的衣衫,笑道:「夫人果然
好手艺,若穿着这个奸你,不知是何感觉……」
徐瑾牙关咬紧,浑身颤抖,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胡彦竟真的穿上了这件外衣,骑在徐瑾身上,扳过她的脸颊,道:「你亲眼
看看便知。」
徐瑾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此人,面如石板,除了嘴角那一丝冷笑,几乎就如
雕塑一般。
「是你,你不是,师爷?」徐瑾惊得目瞪口呆,太平帮两大巨头,师爷严无
极,自己和丈夫一起时,曾经见过此人。如此特别的面相,令徐瑾印象深刻。
严无极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笑道:「不错,我就是严无极,上次看到夫人
和张正人一起,我就看上你了。今日终得偿所愿,今夜还很长呢,夫人。」边说
着,那双大手又开始在徐瑾娇嫩的身躯游走开来,徐瑾再次闭上了眼睛,除了默
默忍受,她已无能为力。
这番严无极却并未像方才那般粗暴,徐瑾的乳房被温柔的抚慰着,和丈夫的
力道相差不多,但手法却相去甚远,鲜嫩的乳头时而被轻轻捏着,时而被按住了
打转儿。刚刚受到凌虐的躯体,对这感觉出奇的受用。徐瑾那死死要咬住的牙关,
已不似那么紧张。无论如何,男人不粗暴,自己也会好受些。忽然颈边一阵热气
传来,严无极竟吻了上来,那从来未体验的酥痒,让徐瑾心中浮现出莫名的恐慌,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了,他,他想要做什么。
脖颈被亲吻着,乳房被爱抚着,接着,男人的唇按住了大腿的内侧,时而轻
咬,时而舔舐。那邪恶的手指分开了刚被凌辱的蜜穴,细细地抚慰着,忽然用唇
压了上去,用舌舔了过去。徐瑾的身体猛地颤抖,和刚刚痛苦的挣扎不同,这次
是快乐的触感。牙关早已松开,樱唇开始吐出热气,这是怎么了,徐瑾不敢相信
自己的蜜穴居然隐藏了如此激烈的欲望。行房一事,难道不是自己和丈夫那般简
单?
严无极抬起头,满意地看着身下美人儿的反应。不出所料,这也是一个未经
雕琢的少妇。在自己的性技之下,完全不知所措,只能仍有身体诚实地反应。这
是男人最原始的征服,让别人的女人在自己胯下臣服。不管有多大权力,有多大
财富,这都是无可比拟的快乐。身下的少妇开始不安的扭动了,那是崩溃的前兆。
徐瑾现在乞求的,反而是男人赶紧的侵犯,不然如此的挑逗,让自己越来越
害怕,害怕自己的身体,更甚于对方的侵袭。
可惜,男人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扣住阴户的深处,开始由慢而快的动作。徐瑾
震惊了,迷茫了,那一声美妙的娇吟脱口而出,无可匹敌的快感击溃了所有的防
线。她哭叫着,扭动着,呻吟着,在最高点,她的阴户喷出了大量阴精。此刻,
丈夫的脸模糊了,不但肉体,连灵魂都被这个男人摧毁了。所以,当严无极的肉
棒插入湿滑无比的阴户时,徐瑾的腰肢不由自主地挺起了。
「正人,对不起,对不起。」渐渐地,她什么也不想了,那根凶器,开始进
犯自己的阴户,把所有的羞耻,尊严统统击碎。她的唇被吻住,身体被抱住,除
了野兽般的交媾,什么也不存在了。
烛光微微闪动,照耀着那件包含徐瑾心意的衣衫,那是为了丈夫而织就的温
暖。而在远处的床榻上,她雪白的肉体却和另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发出急促的
呻吟,散发着从来未在丈夫面前表露的娇媚和放浪。
漫漫长夜终于结束了,严无极满足地全裸站在屋中间,看着床上不省人事地
少妇。她的头发散乱着,那风雨侵袭过的白嫩肉体,隐约透出娇艳的红晕。昨晚
在自己花样百出的侵犯下,徐瑾爆炸了足有三次。
严无极看着徐瑾的侧脸,轻声道:「此刻之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可惜,
可惜,只好委屈你去陪你丈夫了。」缓缓地,他的手伸向了徐瑾……
第二章
云梦庄,寿宴之时。
江南四大镖局总镖头到了,各大帮派帮主也到了,名门正派各自重要人物也
到了,偌大一个云梦庄,此时也显得狭小了许多。
于清亲自迎接,不论帮派大小,来客贵贱,每一个都是笑脸相迎。能做到如
今之位,并非只有武功高强而已。更何况有严无极辅佐,各帮各派,大小人物,
性情喜好,都有详尽记述。金狮镖局总镖头不喜日晒,所坐的地方便是最清凉之
处,峨嵋派清心师太喜欢近水处,池塘旁的座位便是为她一行人所准备。
寿宴主角王天奉,此公急公好义,四十年前便如于清如今这般,四处为江湖
奔走解忧。如今早已颐养天年,在太平帮做长老之位。今日乃是他七十大寿,太
平帮便借此之名,联合各大帮派,共商事宜。
忙碌了一上午,于清正要去卧房稍加休息,却见秦月泠竟亲自端着茶水,走
向会客之处。他忙道:「月泠,不用你帮忙,有佣人呢,没事。」月泠怜惜地看
着丈夫,道:「清哥,你都亲自去迎接每一个来客,我也想助你,庄内人太多了,
佣人也忙不过来了。」于清凝视着月泠半秒,忽叹口气,道:「月泠,对不住你
了。」月泠掩嘴笑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就这点忙,清哥太多礼了。」
于清脸色忽暗一暗,立刻布满笑容,道:「那你去吧,那些后生小伙,看来
又要神魂颠倒了。」月泠嗔了一声,袅袅婷婷地去了。
于清望着妻子绝美的背影,脸上却一点欢愉之色也无。是为了眼前的寿宴之
事?是为了联合各帮各派?还是另有心事呢?
端着茶点的月泠,一出现便消散了大厅的嘈杂。年老一辈自持,不会多向帮
主夫人多投几眼。年轻人却一边低下头,一边不停地瞟向这位泠月仙子。仿佛红
尘之外的秀美容颜,蛋黄长裙,美妙的身段。
湖水般波动的眼神,清丽的微笑。那莲中湖畔,流光亭中,伴月之人,如今
就在眼前,如何不让他们悸动。便是女子,也不禁暗叹,只有于清这般英雄豪杰,
方才配得上如此美女。
茶点送上,大家纷纷起立接过,有不少少年人,心思都放在了月泠身上,那
礼数自然乱七八糟了一些,少不得被长辈狠狠教训了。送毕,月泠盈盈一礼,离
开会客处。方才的舒展的柳眉此时却颦住了,丈夫的心思,始终没和自己说,多
年夫妻,月泠直觉到此事必极为重要。好几次要开口相询,却吞了回去。于清毕
竟是一帮之主,可能也是顾忌自己的感受,才没有告诉自己。只能希望一切平安
了,望着静静的莲中湖,月泠心中默默的念道。
「夫人,有……有何事吗?」阿平怯生生的声音,能提起勇气和夫人说话,
已经少见了。月泠笑道:「没事,阿平,多谢了。」阿平点点头,便要低头走开。
月泠却道:「阿平,把胸膛抬起来,过两天就要拜师了,太平帮帮主首徒,
怎能畏畏缩缩的。」阿平一震,颤声道:「夫人,我……我……真没这本事当老
爷的徒弟,我……」
月泠走向他,道:「阿平,你跟着帮主这许多年,也跟着我三年了,难道我
们会看错人吗?」阿平猛然抬头,月泠看着他,此时的笑容不再是礼仪的笑容,
而是充满温暖的,阿平不禁呆住,忽地流下眼泪,跪倒道:」阿平,真不知如何
报答老爷夫人。」月泠一惊,急忙扶起阿平,道:「别这样,阿平,报答一词,
不必提起。这跪拜,还是留给你师父吧。」
阿平连连点头,擦了擦鼻子,对月泠行了礼,自行去了。
阿平如此忠厚老实,清哥收他为徒,就好似家里多了一个支柱一般,月泠微
笑着看着阿平的背影,想道。这云梦庄,此后也会和现在一样,是属于自己和于
清的幸福的所在。
幸福的另一半,于清,此时独自在书房,静静站着,望着桌上那盆水仙花。
因自己喜欢水仙,自从和秦月泠成婚,她每隔一段日子都会换上一盆。微风
从门窗缝中漏了进来,娇嫩的水仙把头点着,一下,两下,三下。不知点了多少
下,于清忽然提声道:「张庭,请严师爷道书房一叙。」说完,于清长长呼了一
口气。
转了个圈子,看着自己饱经风雨的双手,轻轻握了握拳头。
「严师爷到了。」门外传来语声和脚步声,太平帮办事一向很有效率。「请
进。」说完,于清紧绷的神情,松弛了开来。
擦了擦汗,阿平又要去招呼来客。从早到晚的忙碌,对于其他佣人,都是愁
眉苦脸。但阿平却十分开心,从十年前被于清从沟渠中救起之时,他经常怀疑这
一切只是梦境。无数次梦见刺骨的寒风,恶臭的垃圾,扭曲的面容,无数次从噩
梦中惊醒。终于,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当于清要收他为徒之时,这些梦忽然烟
消云散。家,自己有了一个家,阿平心里默念着,过去的苦痛渐渐淡忘了,于清
和秦月泠的笑容,才是眼前最清晰,最温暖的东西。
四周的武林人士,纷纷的言语传入阿平的耳中。以前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不
过最近于清教导了他不少江湖上的常识,居然也能听懂个大概。
「于帮主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真是好久没有见过了。」一位
崆峒派的老者,捋须道。
「看来太平帮不久就是江湖第一大帮派了,哎,你说于帮主会不会想当武林
盟主。」旁边一人搭腔道。
「什么武林盟主,现在江湖又无公敌,要个盟主有何用处。」老者不屑地说
道,「想当年,金沙帮,星邪教还在的时候……」
老者絮絮叨叨地说起当年勇事,四周人皆露出不屑之色,只是礼数上不敢表
露。却有一年轻后生道:「不是有个紫烟谷,挺邪乎的么?」
紫烟谷?老爷仿佛也提起过这个名字,好像是个很神秘的所在,阿平默想道。
众人纷纷笑了开来,一中年道:「那里只是云雾缭绕,人迹罕至,有什么大
家都不知道,怎能和当年一帮一教杀人无数相比。」
年轻人不服气,道:「相传有人误闯此处,后再无消息,据说有高人闭关练
武,又说有异兽活动。」
对方嗤笑道:「紫烟谷位居蜀道,地势凶险,有个意外再正常不过,江湖传
闻而已,不可信,不可信。」
老一辈的武林人士纷纷点头同意,年轻人却是不以为然,七嘴八舌之下,阿
平早已离去,收拾另一处的餐点了。
酉时渐近,该是商讨大事之事。各帮派头目纷纷起身,前往议事堂。迎接的
不是帮主于清,却是师爷严无极。只听严无极道:「大家稍坐,帮主随后就到。」
依次坐下,等了半柱香功夫,却不见于清踪影。老成持重的前辈人士,倒也
脸色如常,正值壮年的几位,却已脸露不渝之色。
金狮镖局总镖头金天顶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忍耐不住,起身抱拳道:「严师
爷,在下各位已等了这些功夫,帮主却还未露面。我金天顶倒无所谓,对诸位前
辈高人,未免缺了些礼数罢。」
严无极脸色仍如石板一般,淡淡道:「总镖头稍安勿躁,待在下去询问一二。」
摆手招来一位弟子,耳语几句,那人便去了。
这一去居然又是半柱香,连峨嵋派师太,崆峒派长老,都有些按捺不住。严
无极本正襟危坐,此时也略有尴尬之色,起身道:「望各位前辈赎罪,容在下亲
自……」语音未落,那刚刚前去的帮中弟子忽然跑来,在严无极耳边说了几句,
严无极脸色一变,一句:「稍等。」便随那弟子走去。金天顶实在无法安坐,忽
地起身,竟跟着去了。帮中弟子面面相觑,看他如此威猛含怒的神态,都不敢拦
阻。
略微几步,金天顶便望见严无极正面对一扇紧闭的门户,低声道:「帮主,
各大帮派已等候多时,请帮主前往议事堂。」连说几句,竟一点反应也无。严无
极脸色本就僵硬,此刻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金天顶昂首向前,道:「于帮主,
在下金天顶,总不能连老朋友都不见吧。」严无极回首冷道:「金镖头,此处乃
太平帮重地,望总镖头自重。」金天顶打个哈哈,道:「于帮主邀在下书房相叙
多次,有什么要紧。」说完,竟要去推房门,严无极脸色一变,五指如爪,抓向
金天顶手腕。江南最大镖局总镖头岂非易与,立时翻腕相截。严无极无过招之意,
立刻收手。
金天顶道:「严师爷,你这样喊上半年,帮主也未必出来。要是他因走火入
魔,如何是好。」严无极冷笑道:「帮主怎会在此时练武……」金天顶立道:
「也许是急病突发,无论如何,呆着也不是办法。我和帮主相交,就算打扰了也
无事。」严无极默然,无奈点头,金天顶用力一推,便走了进去。
严无极正待往里望去,金天顶忽地一声大吼,震耳欲聋,抢上书桌。严无极
立时掠入,一见书桌上的物事,饶是他修养再好,也不禁惊呼出声。
书桌上满是鲜血,一只断手,赫然在目。手指上的黑铁指轮,正是太平帮帮
主信物。金天顶颤声道:「这,这……」严无极怒哼一声,提声道:「众弟子封
住庄内去路,黑虎,白龙,你们跟我来,小四,叫帮主夫人来书房。」
话音刚落,他双足一顿,破窗而出,环视四周,毫无可疑迹象。金天顶大声
道:「这,这是于帮主的手么?」严无极脸色铁青,一语不发,跃入书房,细看
那断手。宽厚广大,指节更是奇异的外凸,那是断金指绝学练就后的模样,黑铁
指轮也无疑是本帮信物。金天顶望见他的脸色,虽不说话,也知大事不妙,仰天
叹道:「何人,何人有这个本事?」严无极语音嘶哑道:「等夫人来了,再…
…再看看方知是否……」说到此处,已说不下去了。
秦月泠望着眼前的断手,如雷轰一般,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嫩红的嘴唇此时
毫无血色,娇俏的身躯微微抖动,几乎站不妥当,要靠一旁的丫鬟才能勉力支持。
严无极颔首低声道:「夫人,这,是否……」
月泠仙乐般的声音,此时显得那么苍凉,道:「是,正是清……于帮主的
……」严无极点头,对丫鬟道:「扶夫人下去休息。」月泠闭上眼睛,修长的睫
毛颤抖着,严无极望着,眼神竟也露出怜惜之色,道:「夫人不必太过焦心,帮
主也许只是断手,性命或许无忧。」
月泠苦笑一声,嘶声道:「多谢师爷,还望师爷处理。」严无极肃道:「夫
人放心,在下誓要找出帮主。」
手中的瓷盘落地,飞扬的碎片割伤了皮肤。阿平却毫无感觉,老爷,不,师
父出事了。自己心中,师父一直都是天神的化身,他从来没有想过师父会有什么
不测。一听到消息,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开始做梦。不理四周乱做一团的人群,阿
平提步,竭力奔向书房。
此时书房早已被太平帮帮众死死围住,众人脸色惊惧,悲愤,迷茫,不一而
足。但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有阿平此时焦虑。他竟似没看到帮众,一个劲儿闯
去,立刻就被一位弟子抓住,道:「现在不能进去,严师爷带人查着呢。」阿平
还待要闯,耳旁传来月泠的声音:「阿平,你进去也没用,帮主的事有师爷看着,
不会……不会有事的。」阿平回过头,平时清丽高贵的月泠,此刻却显得如此憔
悴。阿平喉咙一窒,强行忍住眼泪,扶着夫人,道:「夫人,进屋歇息吧。」月
泠点了点头,看着忙碌的人群,心头一片茫然,自己的预感竟然成真,如今丈夫
行踪不明。那支断手,月泠闭上眼,竭力不去想那可怕的场面。
夜幕降临,已是子时,虽然来客均已离开,云梦庄却依旧灯火通明。令牌早
已快马送到各个分舵,整个江湖都为之震动。以于清的武功,能在云梦庄断他一
手,却不让任何人发觉。江湖上有如此武功的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但武当少林掌
门人不会做出如此之事,昔日行踪不明的大魔头华云天倒有可能,但此人失踪十
几年,怎会突然冒了出来?
这一晃,就是三天,一点消息也无,太平帮早已焦头烂额,而江湖之震动,
也可想而知。
月色渐浓,月泠怔怔坐在窗前,望着前日尚于丈夫共度的流光亭,想起丈夫
的音容笑貌,心里一痛,不由得用手轻轻掩住了胸口。丈夫一直有心事,自己是
知道的。能让于清如此担心的境况,会是什么,如今他被断一手,行踪不明…
…月泠轻轻一叹,转头对伴在一旁,失魂落魄的阿平道:「阿平,下去歇息
吧,我没事的。」阿平竟似没听见,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道:
「不行,老爷现在不知去了哪里,我,我一定要伴着夫人才是。」月泠微笑道:
「不必担心我,阿平,你忙了一整天,明儿还要早起呢。」阿平虽不愿,但不敢
违抗月泠。
回到住所,阿平想起于清的大恩大德,热血上涌,在房里不停踱着步子。双
拳紧握,只恨自己晚拜师了几年,不然有了武功,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失
踪,师娘痛苦了。
这般想着,居然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阿平一走,月泠再也忍受不住,一行清泪静静地打湿了洁白的脸颊。轻轻拭
去泪花,月泠起身,坐在床榻,望着并排的枕头,心乱如麻。忽听敲门之声,月
泠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道:「何事?」
「夫人,严师爷请夫人一叙。」
「好,一会便来。」难道有什么消息?月泠一震,略微整理下衣容,被随着
去了。
议事堂内堂,严无极正襟危坐,脸上仍毫无喜怒之色。见月泠到了,挥手让
帮众退下,道:「夫人安好,在下苦寻多时,现下有些眉目了。」
「师爷辛苦,有什么消息了?」月泠大喜道。
「别着急,夫人,请坐。」
月泠虽有些不耐,但涵养甚好的她,只是点头盈盈而坐。烛光微微晃动,映
得脸上阴晴不定。内堂本就是商议机密要事所在,静得出奇,面对的又是这么一
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月泠却仍保持优雅的微笑,尽管她的眼神中带着那么多的
忧愁。
严无极终于开口道:「夫人,据我所查,不像是外人下的手。」
月泠一怔,道:「师爷的意思是……」
「恐怕是帮中内鬼。」
「可是,有谁会?本帮如今也算大帮派,难道有人对帮主不满?」
严无极忽然一叹,道:「夫人有所不知,本帮声名如日中天,可惜内里财政
亏空已久。恕我直言,帮主急公好义,确属好事,本帮如此兴旺,确系如此。可
叹银子出的多,入的少。再撑不过三月,只怕连帮众都留不住了。」
月泠面露忧愁,果然,丈夫散财替人消灾也是经常之事。自己也有时担心,
但总觉得于清心中有数。她定了一定,道:「此事确系帮主行事不妥,但如今之
际,找到帮主方是头等大事。」
严无极不答话,顿了一顿,道:「帮主失踪,某种意味,也非坏事。」
绕是月泠再冷静,听到这话也不免变色,厉色道:「师爷何出此言?这如何
是好事?」
严无极语气如常,道:「帮主近日许下承诺,支出大笔钱财,帮中库存已岌
岌可危。若帮主失踪,他人碍于情面,不会追究。本帮基业,方可保存。」
月泠忽地站起,道:「严师爷,你是说帮主失踪倒是本帮幸事了,难道…
…」
严无极只是看着她,冷冷道:「帮主在我手上,夫人稍安勿躁。」
月泠只觉一阵晕眩,原来如此,严无极武功只稍逊于清半筹,若是忽然发难,
丈夫一个不防,极易着了道儿。而于清近日神情严重,只怕已有察觉。帮中第二
号人物图谋不轨,难怪于清心神不定。
若是普通女人,此刻若不崩溃痛哭,也已丧失理智。月泠却很快恢复过来,
虽然她的脸色苍白,身子颤抖。但风华仍在,气质依旧,那双美丽的眼珠依然敢
于直视对方,语气也不见有何惧色。
「师爷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帮主此刻……」
「断了一手,性命无忧,由在下心腹看守。」
「师爷意欲何为?」
「以本帮大业为重……」严无极忽地笑了,这样的脸上出现如此笑容,实在
令人毛骨悚然,「争权夺利,夫人有何奇怪?」
「纸里包不住火,只怕未如师爷所愿。」
「不,有夫人为在下作证……」严无极眼神放肆地停在月泠玲珑的娇躯上,
月泠打了个冷战,心里一阵阵寒意。
严无极续道:「夫人只需照常出面,在下不当帮主,照常当我的师爷,并竭
力寻找帮主,便不会有碍,夫人,关键就在于你了。」
月泠道:「师爷为何认定小女子会帮师爷?」
「夫人丈夫在我手里,只要在下一句话,于帮主身首异处,夫人必不愿如此
吧。」
月泠深深吸气,道:「我要见帮主一面。」
严无极点点头,在墙上按了下什么,一道暗门便缓缓打开了。
阴森的暗道,只有零星的灯火,月泠跟着严无极身后,感觉自己行走在幽冥
地府一般。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云梦庄居然有这样的地方。和地上的清雅,壮
丽不同,这里,有的只有漆黑阴冷的墙壁,丑恶潮湿的气味。
脚步声骤然停止,传来严无极的声音,「到了。」
月泠眼前一黑,连一丝微光也熄灭了。不见光明,不见声响的地道,就算是
月泠也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月……月泠……是你吗?」仿佛是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月泠听到了于清的
低语。眼睛一红,她颤声道:「是我,官人,你……你还好吗。」
「月泠……我没事,小……心……」于清话未说完,严无极忽地打断道:
「好了,就这样,夫人,你现在知道帮主确实在我手里了吧?」
月泠忍住泪水,道:「是,但你不可如此对我丈夫,这个地方……」严无极
抢道:「不必担心,于帮主衣食无忧,只要夫人听从我的吩咐,便不会有事。」
月泠竭力想再听到丈夫的声响,哪怕是呼吸也好,可惜,就连最细微的声音
也找不到了。
回到议事堂,月泠虽仍显憔悴,丈夫至少性命尚存,也算安心。严无极也走
了出来,关上地道。两人再次坐下。
「师爷,事已至此,你有何吩咐,就说吧。」月泠心下盘算,先虚以委蛇,
再找机会联系江湖上的朋友。
「容易,只要他日有人问起,便说严师爷一直在寻找帮助便是,具体言语,
我会告诉夫人。」
「好,那我先回去了,师爷,我丈夫不能被关在如此恶劣的所在。」月泠起
身,便要离开,一刻也不想呆在此人身旁。
「夫人言之有理。」严无极慢条斯理道:「帮主此刻及其虚弱,若不马上医
治,性命堪忧啊。」
月泠双手忽紧紧抓住衣裳,厉声道:「严无极,你什么意思?」
严无极又露出了那令人厌恶的笑容,道:「夫人,长夜漫漫,今晚就流下来
陪我这位师爷吧,若伺候我高兴了,我便下令好好照料帮主,否则……」
月泠眼前一黑,颤声道:「你,你敢!杀了帮主……」
「那又如何,夫人,严无极敢做出此事,大半可都为了夫人,否则又怎会告
诉夫人帮主下落?」严无极磐石般的脸,此刻却如毒蛇般扭曲,「夫人好好想想,
若夫人拒绝,帮主和夫人都要死,虽然在下可能会遭怀疑,但我自有办法。只要
夫人答应,我保证你们平安,每月都可相见。」看月泠脸色惨白,严无极续道:
「夫人,此事你知我知,有何要紧?
于帮主的性命,可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月泠的泪水终于低了下来,滑过洁白的脸颊,掠过雪嫩的脖颈,浸湿了胸前
的